【黑苏】误打误撞[拜师之后（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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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进狭窄的胡同，苏万没有犹豫的翻进一个院子后墙。这是个不起眼的小店，门口的招牌已经有些脏了，也不像街上其他的门店还挂着霓虹灯，在天色渐黑的傍晚，这个门店会随着黑夜降临变得越发更不起眼，只要藏住两个小时，就算完成自己定的目标了。
二十分钟前，他从黑眼镜的眼镜店出来，按他师父的说法，这是入学的摸底考试，背包留在店里，他只被允许挑两样东西傍身，黑眼镜会在他离开后的半个小时后开始找他。他选了一把匕首和一摞现金，出门跳上台出租车一溜烟的远离了店铺。中途他下了车，留了双倍的车费嘱咐司机空载到原本的目的地。对他来说，适合藏匿的地方需要是自己熟悉的才更保险，于是他就选了自家附近的一条胡同。
这是间盲人按摩店，虽然苏万没来光顾过，但平时经过的时候总能看到几个人坐在外间聊天，生意还挺红火。他在后墙根蹲了半个小时，结果居然被出来晒床单的保洁阿姨看到了，他大概也没想到，盲人按摩店还有看得见的人。在保洁阿姨的看贼的眼神中，苏万从后门进了店铺，还假装无事发生的排了个号。没过多久保洁阿姨走了，估计是个钟点工，这时候店里也就剩他一个客人了，于是干脆找到管事的给足了钱让他们提前关门。
这店铺是二层小楼，一楼营业，二楼住着技师。苏万本想让其他人都上楼，但管事的非说怕苏万要做坏事，梗着脖子就是不动弹，苏万也没办法，就躺在按摩床上玩手机，管事的安静坐在墙边，也不和苏万搭话。其实他不搭话苏万心理反倒是有点打怵，于是完了一局之后苏万就试探性的问，为什么不好奇我是做什么的。那人就说，习惯了。苏万一头雾水，想再问点什么又不得章法，好在已经七点了，完成了预期目标，他松了口气，干脆把手机一放说，来个松骨大全套。
坐在墙边的人动了，苏万以为他是去换衣服，就自来熟的趴在了按摩床上。结果那人拿来了一张单子，“全套包括推拿，刮痧和足疗，给你打个折，你给五百就行。”苏万有点无语，“大哥，我刚已经交了好几千包场了！”那人毫不动摇“那是早关门的钱，现在是加班的钱。”苏万没办法，只好爬起来看单子，苏万拿手机照了照，好家伙，原价加起来五百零七，心里暗骂一声奸商，就数了五张毛爷爷连同单子一起塞回那人的手里。那人摩挲了下手里的钱，满意的走了，“衣服换一下，人马上到。”
苏万看着衣柜里挂的大裤衩，总有一种要开始大保健的错觉，但是经过紧张的两个多小时，他也没有别的心思了。技师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能舒服了就算没白花钱。师傅离开之前大概开了空调，即使没穿上衣苏万也没觉得冷。人在等待一件不太重要的事情时，经常会陷入莫名的困倦，比如现在。
苏万是被按在脖颈上温度略低的触感激醒的。身体被空调烘的暖暖的，技师可能是刚刚用凉水洗了手，苏万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师傅，你这手也太凉了。”身后的人没说话，只是放任自己微凉的手继续在苏万脊背上引起战栗。苏万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起身想和这技师谈一下，结果那人在他背上的关节处按了一下，浑身发软就又趴回去了。“小崽子，趴好。”
这声音...是黑眼镜？！苏万懵了，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先震惊师父在给他按摩，还是黑眼镜进来的时候他根本没发现，又或者黑眼镜早就在这等他了？“师父，你什么时候来的啊？”苏万的声音闷闷的传出来。黑眼镜手上活没停，“嘿，臭小子，我还以为你第一声师父是发现我了。”他低低笑了两声，“师父的手，你不熟悉吗？”说完他那双作乱的手就顺着蝴蝶骨一路摸到了腰窝。
“谁会熟悉一个人的...”苏万想起那个拜师的上午，脸腾的一下就红了。爽确实是爽，但这事已经在他的羞耻度底线疯狂试探了，即使现在想起来，还是有点热血上头。
“说说吧，为什么选这个地儿。”黑眼镜看小崽子害羞了之后就收起了不规矩的手，中规中矩的在他各个关节按压着。
苏万脑子还在放飞状态，迷迷糊糊就把原因说了。黑眼镜又笑了一声，“其实你的想法还不错，只不过，这个铺子是我的。那个保洁阿姨看见你就给通知我了，人还以为你是道上寻仇的愣头青。”
苏万听完侧过身有点为难的看向黑眼镜，“那这次入学测试成绩怎么算？”黑眼镜手上的活顿了顿，“算你勉强及格吧。”苏万腾的就爬起来“不行，我苏万的字典里，就没有过刚及格这个选项！要不，师父你再换个项目我们再测一次？”
黑眼镜把苏万又按回床上让他仰面躺下，边鼓捣着苏万的胳膊边说，“你可能是我教的徒弟里，最在乎成绩的人。其实经历过的事情越多你就会发现，成绩完全没有意义。”黑眼镜让苏万把左臂屈起，一手扶住前臂，另一只手敲在他的肱三头肌上，登时他的肘关节迅速伸直。“你需要做的，就是把身体和思维训练到和神经反射一样迅速，即使在困境中也能存活下来，活着，就是最大的胜利。呵，当然，你吴邪师哥不这样想。”
苏万大概没想到黑眼镜怎么忽然就正经了起来，一时间沉浸在自己的思考里，好像坐在教室里眼睛盯着老师其实思维已经飘到楼下篮球场准备占场开球。但苏万这时候想的不是篮球，而是他一个人在沙漠底下的万籁静寂，从沙漠回来他曾无数次梦到他一个人在黑暗里的场景，鼻腔里充斥着蛇肉浸满福尔马林产生的缓慢腐败气息，又或是他顶着帐篷奔跑在强腐蚀性的雨里，但最后的最后，思绪总是被黑眼镜的笑脸拉上帷幕，即使黑眼镜身上狼狈不堪，他还是能笑出来。苏万很清楚，在一个相当困苦的情况下被一个陌生人拉着逃命使他的心理产生了一定的依赖性，但这种依赖性是暂时的，只要时间足够多，他可以完全摆脱这样的影响。但在那个超出同龄人所能设想的冒险旅途过后，苏万竟然开始回味这样的刺激，于是他义无反顾打开那个眼镜店的门。果然有些事，一旦沾上就再也甩不掉了。
苏万的思绪被一个生疼的脑瓜嘣弹醒了，“小崽子，师父讲这么重要的话还敢走神。”苏万揉了揉脑门说，“师父，你不就是说要训练吗！练！怎么练我都认。”这就是在校生上课开小差的特殊技能了，能回忆起走神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天依旧完全黑下来了，苏万只能借着月光隐约看见床边自家师父的轮廓，见他没有再继续按下去的意思，就坐起来说，“师父，你按的好舒服啊，不会是真的在这做过技师吧？”黑眼镜抬手把苏万按回床上，“我是在摸你的关节，感受一下关节的粘连程度。如果关节太紧，就会影响你的运动，像这样。”苏万的两个胳膊被迅速举过头顶卡在黑眼镜右手里，手超出了床的范围并不断被压到下方，他整个人像一张弓一样不自觉的向上拱起来，只好不断告饶。苏万的脸有点憋红的时候，黑眼镜才放开手，“果然还是要疼痛才能让你们这些徒弟明白，我不是给你按摩的师傅。”苏万嘶了几声然后坐起来活动被外力折磨的胳膊，缓了缓问到“师父，那我这个关节怎么样？”“可以活动的空间很大，多加锻炼可以达到我八成的活动范围。考虑到你还要长高的可能，训练要加速。假如关节长得更紧实，训练里你就要吃更多苦头了。”苏万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师父，我已经一年没长个儿了，八成不会再长了！”黑眼镜转身去洗手，“你最好期待自己还能再壮一点。”
黑眼镜在洗手的时候开始回忆起刚才苏万被压着胳膊的样子，在后来不被药性影响的情况下，他倒是再没做过那样的梦。但刚刚，他分明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情绪悄悄产生了。好像是森林里遇到一匹小狼，因为曾一起掉落陷阱，下次见面的时候它信任到可以亮出柔软的腹部和脆弱的喉咙，他竟然还去摸了它，皮毛柔顺光滑，还感受得到身体里生机勃勃的心跳。那是一种，活着的感觉。它不同于长期行走在世间慢慢生长出的淡漠，在他周围的一切震动都变得有意义起来。他就像一个没有心脏的精怪，因为遇上了合适的“祭品”，逐渐褪去神性，由灵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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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万：师父，既然不是按摩，能把费用退一下吗？
黑眼镜：摸骨更贵，麻烦结一下费用
*疯狂心理描写，其实在给拜师之前圆逻辑，大概我是个道德jc，要两情相悦才行！哈哈哈哈哈哈
*黑眼镜按关节部分参考《黑瞎子师父》
*敲肱三头肌那个是肱三头肌反射，类似膝跳反应
*原本这个是先于拜师之前动笔的，结果拖着拖着就先把拜师之前写完了，它也就莫名其妙的成了后续...
